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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是一顆孤立的行星,貌似合群地繞著世俗的信仰公轉,卻同時寂寞地繞著自我的中心自轉...

2015年8月30日 星期日

尾聲 (寫於2008年10月離開東京)

兩個月的時間很快,真的是一轉眼就過去了。
這次第二度來到理研,心情其實有些複雜。
一整天收拾行囊的忙碌勞形,讓我還來不及沈澱思緒,整理我的文筆。

個人其實並不喜歡總是在匆忙中,倏地就讓一切故事嘎然而止。
我認為,即使要感傷,也要慢慢的感傷。
即使要說再見,也要好好的說聲再見,並目送對方的背影離去。
可惜有時候,倉促似是我們人生無可避免的節奏,緩慢則是生活中一種無上的奢侈。
於是,在一種不甘心不放心的情緒中,好像屁股還沒坐熱,
就得再次背起背包,轉往下一班電車。



前往成田的轉車點,每每總在日暮里。
記得當我來到的時候,那是一種橘色的不安。
我在日暮將臨時抵達東京,雖呼吸紊亂,卻仍奮力拖著一整箱甸甸的期盼。
而當我離去的時候,日暮里的景色,卻成為一種橘色的鄉愁。
東京從來就不是我的家,然而我發現我的心,總對東京有所羈絆。
就像在連你自己都還沒察覺的時候,卻已不知不覺的,愛上了那個不起眼的女孩。

只是我將在翌日的午后時分離開東京,我呼吸急促,步履沈重,
肩上背著老師傅們的託付,手裡提著朋友家人對你歸來的期待。
台北,東京。一小時的時差,三小時的飛行機。
這不是世上最遙遠的距離,卻可能讓我們短短的一生,走向一個未知的分歧。

我錯過了歲末的初雪,錯過了櫻花早夭的美麗,
錯過了滿山紅葉,也錯過了富士山的白雲頂。
如果『錯過』兩字可以描述我此刻的情感,
那我希望在最後一行,可以加上『遺忘』作為謝幕。
去遺忘深鎖在皺紋裡的斑駁,遺忘在巷弄中踢著足球的孩子們的嬉遊,
遺忘腳踏車輪軸旋轉的喀喀聲響,也遺忘日暮里那橘色的鄉愁。

而從前那個念舊的我,還會回來嗎?
或許,下一次跟我來一趟日暮里,讓我告訴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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