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再來羅馬,我只想去一個地方:許願池。
往許願池的路上,我看到一群學生,好像是社團活動,或是遊行,
總之就是吵吵鬧鬧、鬧哄哄的。
我走到許願池邊,一向滿是遊客的許願池,
可能因為時間仍早吧,人潮倒是稍微少了點。
我摸摸口袋,摸到一個早上喝咖啡找回的銅板。
我轉身背對許願池,挑個自以為的角度,把銅板丟了過去:
我想再見你一面,想跟你說,這麼久以後,我依然喜歡你。
無論你是怎麼樣的人,無論你現在跟誰在一起,
無論你對我多無情,我還是喜歡你,如此而已。
我永遠無法忘記,在那個寒冷的冬夜,
你是我那間又暗又冷的小公寓裡,唯一的亮點。
我這個人是從來不迷信的,但不知道為什麼,
只有這麼一次,我希望許願池的傳說是真的。
可能沒丟準,銅板砸在側邊的階梯上,然後才彈了進去。
旁邊的屁孩看了一眼,好像想去撈我那顆彈偏的錢幣,卻又被父母制止。
扔完銅板後,我跟著觀光客,邊堤防著扒手,邊隨意地拍張到此一遊的照片。
我總是想去你去過的地方,看看你看過的風景,一如既往。
可以在不同的時間,與你重疊在同一個城市,
走過你曾踏上的台階,看著你曾看過的景色,就是我心裡最後一點小小的確幸。
古城裡,到處都是廣場,到處都是小巷弄。
我穿梭在這個未曾帶你來過的城市裡,想像著如果你在,
我們現在應該是在羅馬假期的階梯上拍照,然後我會跟你說說奧黛麗赫本的故事。
我們會走在台伯河畔,往聖天使堡跟梵蒂岡的方向走去,
這時我會跟你說說丹布朗,還有他的天使與魔鬼。
我還會帶你去喝羅馬最厲害的咖啡,當然我也可以預見,到了晚上,
你會為了失眠而跟我發脾氣,而我會試著抱著你,哄你入睡,最後自己卻先睡著....
我睡著了,然後我又醒了。沒有人打我,但我仍然是個笨蛋。
醒來後我就趕快記下了那天夢裡的許願池,等待有緣人,
有一天來解開我的夢,停下我夢裡那個轉個不停的陀螺。
每個人都是一顆孤立的行星,貌似合群地繞著世俗的信仰公轉,卻同時寂寞地繞著自我的中心自轉...
2018年4月22日 星期日
連名帶姓
「你為什麼講話老是要這麼具有攻擊性?」
「你為什麼看起來總是那麼不快樂?」
每當起爭執的時候,他們總是如此說。
其實我無所謂,分手就分手,成年人的分手,不過就只是一條簡訊的事。
沒有什麼哭哭啼啼,沒有什麼歇斯底里,
「我覺得我們不適合」,送出這句話,看到對方已讀,
然後所有的對話就到此結束,如此簡單,如此而已。
坦白說,那些不適合的過客們,他們其實也沒有做錯什麼,
依舊有著體貼的性格,正直的人格特質,不錯的外在條件。
可我就是覺得心裡少了點什麼,然後漸漸地,
在人們的口中,我變成了一個挑剔、自私的人。
我總是說,
我沒辦法接受太笨的對象,沒辦法接受空洞沒有料的對話;
我沒辦法接受性格太軟弱的對象,沒有自己的主見,
也受不了我一點測試性的打壓。
我沒辦法的接受的條件太多,但其實說到底,我討厭的其實是那個沒辦法的自己。
我的怒氣無處可去,然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我不知不覺間把自己裝扮成了一隻刺蝟:
美麗而顯眼,但充滿攻擊性,
挺著高傲的鼻樑,心裡卻是散不去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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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們又錯過,就別再回頭」
其實偷偷說,我曾不止一次的,回首那些走過的山,回望那些看過的海。
把不再回頭放在歌詞的結尾,是何等的瀟灑,不是嗎?
但如果真的能夠做到不再回頭,那又何必寫下先前的長篇小說?
我看著你邊啜飲著咖啡,邊翻閱手裡的書。
我喜歡不斷追求知識追求自我成長的人,就像你,總是會設法補上自己的不足。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每天陪著你去圖書館借書,去咖啡店看書,去茶樓看海。
如果你願意,
我願意跟著你去這世界的每個角落,去看你曾看過或是不曾看過的風景。
只是事到如今,誰是飛鳥誰又是魚,好像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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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被你提起,已是連名帶姓。」
其實我甚至懷疑,你根本早已不記得我的名字。
就像「你的名字」裡面的男女主角,即使一起經歷過那麼多刻骨銘心的事,
在彗星走過之後,卻連對方的名字,都不再記得。
就像現在的我們,甚至連做個普通朋友,都顯得多餘,不是嗎?
其實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被珍藏的故事,
「我喜歡你」被寫在撕下來的考卷的一角,然後這張小紙條被收在鐵製的鉛筆盒裡。
隨著時間過去,鐵盒的外部已經生銹,紙條也已泛黃,
用鉛筆寫上的字跡也褪成了淡淡的灰色。
然而,這一句我喜歡你,就這樣悄悄的留在我們的心上,我們的身上。
是小腿上的疤,腳踝上的刺青,手臂上的痣,臉頰上的酒窩,
可以是我們身上的任何地方,心裡的任何位置。
然後那個的名字,就被放在一個再也取代不了的位置。
無論你走去哪裡,遇見什麼樣的人,你總會在那些新朋友的身上,
連名帶姓的,尋找那個早已被遺忘的名字。
「我且愛且走,其實在等你,是最後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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