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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是一顆孤立的行星,貌似合群地繞著世俗的信仰公轉,卻同時寂寞地繞著自我的中心自轉...

2017年3月8日 星期三

獅城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熱氣,一種東南亞特有的襖熱。

上飛機前,我還穿著厚重的羽絨衣,
但一下了飛機,北國的穿著反倒變成一種沉重的累贅,
在這個永夏的國度,我是個穿著不合時宜的旅人。

幾個禮拜前,這個南方的島國,從不曾進入我的想像裡;
可是在此時,灼熱的陽光,搭配時而厚重的烏雲,或是想來就來的暴雨與電閃雷鳴,
在這個人稱獅城的地方,一切都變得如此的真實。

在這裡只有一個季節,就是夏季;
在這裡只有兩種天氣,就是室內跟室外。
對於喜歡夏天的我來說,來到這樣的地方,或許也算是一種求仁得仁了。
只是沒想到這樣的濕熱,還是令人一下子難以適應。

當年前往法國,是為了找一個機會,
「待個兩三年就走,我會回去」那時我告訴自己。
然後我在歐洲一待就待了六年,變得再也不想回去。

不過這次我來到這裡,還是為了找一個機會,
「待個一年看看,如果沒有好機會,我就回去」
我還是這樣告訴自己,如同六年前,
只是兩三年變成了一年,我的時間變得越來越有限,也仍然不知道會再拖幾年。

這半生,我庸庸碌碌,總是在等一個機會,
直到發現我等的機會,終究是等不到了,而在等待之間,最好的時間也過了。

於是,我決定自己出去尋找所謂的機會。

我買了張單程的機票,從台北飛到了巴黎。
然後一切的故事,就從巴黎開始:
Denfert-Rochereau,我第一個學到的地鐵站名,也是最後道別巴黎的站名,
我喜歡這種開始跟結尾在同一個地方的感覺。

再一個那天,我帶著另一張單程機票,又從巴黎飛到了新加坡。
我還是一樣,緊握著打印好的電子票,像是握著一張彩券,期待著一個不一樣的機會。

下飛機後,我把厚重的冬衣收進行李箱,換上輕便的短袖。
這是一種象徵,我脫去了那些累贅,
在這個永夏的國度,我要再次學著去適應,更短的陣痛期,更紮實的積累。

每一次的轉移,都是我人生的足跡,
你或許羨慕我的經驗,你或許輕蔑我的流離;
你或許覺得我太過 naive,你或許覺得我太滄桑。

但對我來說,你們怎麼想,其實也不重要了,
因為這些都是獨一無二的印記,不好也不壞,不黑也不白,
只是特別,且超出想像。

巴黎的獅子來到了獅城,或許該找一個時間,去看看另一隻會游泳的獅子。

Et après ? On verr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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